解雨晨懒得再看那群人拙劣的表演,时间一到便起身离席。回到魔都那栋熟悉的小楼,他刚处理完几份文件,就听见楼下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哟,这是哪位贵客啊?"解雨真拎着大包小包晃进来,嘴角噙着笑,"我们日理万机的花儿爷今天居然提前下班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各种袋子发出窸窣的声响。解雨晨抬眼望去,在一堆包裹中间,一束粉白相间的重瓣木芙蓉格外醒目。
"怎么想起买花?"解雨晨伸手抽出花束,指尖拂过柔软的花瓣。他转身从博古架上取下一个青瓷瓶,娴熟地修剪花枝。
"巷口有位阿婆在卖,她家院子里的木芙蓉开得特别好,想带回来给你看看。"解雨真边说边拆开其他袋子,露出精致的苏式点心和几件手工刺绣品。他从里面抽出两条领带,"这个也不错,你看看——他们该不会真想进解家吧?"
"嗯。"解雨晨接过领带,指尖抚过上面精细的绣纹。一条是粉底海棠,另一条墨绿为底,一枝栀子蜿蜒其上。
解雨真捏了块抹茶酥咬了一口,清雅的茶香在唇齿间漫开。"这年头还有人上赶着当伙计?不过自久日哥之后,解家好像再没收过正式伙计了。现在家里忙得过来吗?"
"新人已经能顶事了。"解雨晨沏了杯明前龙井推过去,"你那边呢?"
"二伯说他自己能处理。"解雨真抿了口茶,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三叔那边的消息已经散出去了。"
解雨晨把玩着青瓷杯,眸光微沉:"二伯的手段用不着我们操心。至于三叔..."他轻笑一声,"那条老狐狸知道该怎么做。"
两个人一时间竟有些忙里偷闲的悠闲,下午谁也没出门,在家好好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二月红的电话就到了,解雨真和解雨晨正在做早课。
"怎么回事?"电话那头传来老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下面人说你们要组局夹喇嘛?"自解雨晨腿伤痊愈后,他们曾去长沙探望过二月红,只是匆匆一面便来了魔都。
"嗯,已经报备过了。"解雨晨收势站定,气息平稳,"二爷爷莫非也想凑个热闹?"
解雨真擦了把额头的汗珠,凑近话筒笑道:"我就知道二爷爷宝刀未老!正好带我们开开眼界。"
"少耍贫嘴!"二月红笑骂一声,语气却缓和下来,"有空带花伢子回来一趟,有些东西该交给你们了。"顿了顿,又补充道:"九门那些人不必顾忌我的面子,随你们处置。"
"好嘛,我说怎么没人联系我们,"解雨真撇撇嘴,突然换上委屈的腔调,"原来是看不上我们兄弟俩。二爷爷,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呀!没您压阵,我们怕是连人都凑不齐呢!"
"做主?"二月红冷哼一声,"这世上还有人能做你们俩的主?越说越没谱!事情办完早点回来。"说完便干脆地挂了电话。
解雨真把手机往石桌上一扔,抄起反曲弓对准院子里的把子,调整动作:"这帮人真有意思。"
"不然呢?"解雨晨手腕轻转,披帛如游龙般在空中舒展,"不过倒是省事了。有二爷爷出面,能请动不少隐退的老前辈,正好给张有为他们做一下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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