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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赵砚徽颔首垂眸，这番话字字句句砸在他心上，将他的体面全然撕碎。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珺儿如今变成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她字字句句的逼问让他心颤。

怎么会是她说的那样？他明明很在意她，珺儿是他自小便认定的妻，他怎么会负她？

他只是这段日子太累了，只是觉得与她的争吵有些烦，只是多与盎柔走的近了些。

仅此而已。

怎么能说他背信弃义？说的这般悲戚惨烈，摆出这样一副决绝的模样。

“珺儿，我没有，我敢对天发誓我没有。”

赵砚徽缓缓站起身来，一副愿意容忍她的模样：“珺儿，你受了惊吓，同我说这番话我不与你计较，但日后莫要再如此了，你我之间的情意再深，也经不住这样消磨，我也会累，你不要总是逼我，给我难堪。”

玉珺看着他，胸口因呼吸而起伏明显。

他好像一块滚刀肉，扎不穿咬不破，他好似至始至终都未曾觉得自己有错。

玉珺闭了闭眼，直到如今，她连听他一句直白坦然的话都听不到，有的只是这些翻来覆去的遮掩，还有他自认为他所作所为皆有理有据的因由。

哪怕他直白说一句好聚好散，哪怕他明白承认他心中有了旁人，她也不会纠缠，更不会要与他走到老死不相往来这一步。

他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不止是夫妻，更是姐弟、是友人，是相依为命的亲人，但凡将这一切都说开，夫妻做不成，最起码不会与这个世上仅剩的亲人彻底了断。

“也怪我了，早就应该想到你会是这样的回答，何必与你多费口舌。”

她紧绷的身子颓下，缓步走到旁的扶手椅上，重新坐了回去，她也不去看面前人，只是盯着地上的一处沉默着。

随便了，随他怎么说怎么做罢，装睡之人是唤不醒的，糊涂之人亦是难辩明。

她能做的只有让自己不要在因为这个人悲痛生气，久悲伤身，她这几日调养身子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断不能就这般功亏一篑。

但赵砚徽不在乎她此刻的安静究竟是软和了态度，还是不再将他放在眼里，他满意这种不用争吵，能安静说话的滋味。

他重新靠近过来，在玉珺面前重新蹲下，去握她的手：“我不想同你吵的，我只是想同你好好说话，从前每每我心中烦闷，见到你总是能让我心安，可你总同我吵，如今我每次见你之前，心中都是惴惴的，只怕又几句话惹了你不快。”

玉珺撇了他一眼，便即刻将视线移开，不去追究他这话中将过错推到在她身上的意图。

她的沉默，让赵砚徽心中舒快了不少，方才被质问时那种心口憋闷的滋味也有所缓和。

他倚靠在她膝头，分明他如今已长得格外高大，不能似小时候那般小小一个能依偎在她身边、能被她一把揽住，可他仍旧如此，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本该有的亲近。

“珺儿，其实我是后悔的，当时只想着你会武，却忘记了你身上的伤，你可知我听禁军回禀火势之时，心中有多后怕。”

玉珺神色微动，听出了他这话中似有不寻常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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