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说……我姐姐肚子里的娃,半夜不睡觉,在里面跳脐带锻炼身体……也会吵到楼下啊?」
「……」
年轻警察看清我的病历,又看向王大姐,扭过头,肩膀可疑地抖动起来,年长警察的嘴角彻底失控,最后清了清嗓子。
王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张著嘴。
年长警察调整好表情,转向王姐:「这位女士,你报的警……情况我们了解了。孕妇需要安静休息,邻里之间要多体谅。
关于噪音问题,你要提供确凿的证据,比如具体时间、持续多久、是什么声音,而不是这种……
不著边际的指控。恶意报警可是要负责任的,明白吗?」
然而,这事还没完。
晚上,我正给姐姐削苹果,门外传来「咚」一声闷响,接著是小孩尖利的嬉笑声和跑下楼的脚步声。
姐姐手里的水杯晃了一下。
我走到猫眼前往外看,什么都没看到,但刚才那声动静,分明是撞在门上的。
我皱眉,出去和其他几个邻居聊天。
这才知道楼下那家不好惹,姐姐搬来没多久,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赶走了几户人家。
4
姐姐性子软,想著邻里邻居的,还是想先礼后兵。
她坐在沙发上,捧著手机,斟酌了好一会儿字句,才在楼栋群里发了条消息。
姐:【302的邻居您好,您家放在门口过道的鞋架和杂物确实有点挡路了,我怀孕上下楼不太方便,昨天差点绊倒。您看能不能挪进去一些?谢谢理解,我可以送些喜糖,互相理解。】
发完消息,她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织手里给宝宝的小袜子。
我则在旁边用笔记本处理一些零散的兼职工作。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姐姐的手机开始嗡嗡地震动起来,屏幕亮个不停,都是微信新消息提示。
我抬头看了一眼,姐姐拿起手机,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了姐?」我问道。
姐姐有些无措:「是302……回消息了,好多条语音……」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听,直接转文字看看。」
然而,她指尖一滑,误触了播放键—
—个男人粗哑暴戾的嗓音炸起:
「cnmD挺个逼肚子了不起啊?挡你妈的路了?公共地方老子爱放什么放什么,轮得到你个贱货逼逼赖赖?就你多事。」
那恶毒的咒骂还在继续自动播放:
「操NM的,一个娘们儿管东管西。还欺负我老婆。
谁知道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野种?没准就是哪个野汉子留下的种,在这儿跟老子装什么大尾巴狼?臭小三,没男人的玩意儿也敢叫唤?」
姐姐气得发抖,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粗鄙的语音。
尤其,姐夫不在,孕期本身就很敏感。
她眼圈瞬间就红了,嘴唇哆嗦著,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姐,姐你别听,别往心里去。」我赶紧冲过去抱住她,感觉到她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我捡起手机,按了锁屏键。
我看著姐姐痛苦又屈辱的样子,看著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想到保家卫国的姐夫……怒火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烧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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