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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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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调出乔谨言怀孕检查期间的记录，放在他面前。
周牧野颤抖着手一页页翻着那些冷冰冰的病历，每一行字、每一个签名、每一个数字，都像钉子一样一寸寸钉进他的心脏。
他盯着那几行醒目的记录，“流产手术”、“母体重度贫血”、“高危妊娠”
那天她给他发消息，说身体不太舒服，想让他陪她去医院。
可他当时在漫天大雪中，怀里抱着的是另一个女人。
他怕程溪月的心情被破坏，于是顺手把乔谨言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打开了免打扰模式。
可他没想到，那一刻，她孤身一人，面色惨白地在医院走廊里等待结果。
医生在一旁翻出手术同意书，摊在他面前。
她的名字清晰刺目，字迹发抖，签字的人定是竭力忍着心痛签完的字。
周牧野他盯着她的名字，喉结剧烈起伏，一笔一画都在凌迟着他的心。
“她当时在急诊查出来怀孕，我们为了确保胎儿安全，处理伤口时根本不敢用麻药。病人受的苦远远不止你看到的这些”
周牧野喉头发出低哑的呜咽，泪水模糊了视线。
在乔谨言每一个时间需要他的时间点，他都陪伴在的身边。
周牧野现在才明白，乔谨言是真的对他心灰意冷了。
原来她的离开，从这场流产手术结束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
医生整理了下衣领，坐下继续工作，冷声道：
“周先生，这是医院不是你的公司，不是你肆意发疯的地方！妇产科还有很多需要静养的孕妇和等待我们救治的病人，请你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要怎么控诉都随便你。沈家是豪门，周先生有本事有手段，你们这群人有钱有权想么闹都可以，但有一点你记住”
“真正杀死乔谨言所有希望的那个人，是你！”
周牧野如遭雷击，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怎么会怎么会没看出来呢”
“她一个人一个人”
周牧野喃喃着，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声音沙哑、断断续续。
沈云锐快步冲了进来，脸色铁青，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身后几名助理跟着，没人敢吭声。
“够了！”他冷声喝道，“这是医院，不是你发疯的地方！”
说完，他几步上前，一把拽住周牧野的胳膊，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周牧野浑身发抖，泪眼模糊。
“哥，”他哑着嗓子，声音破碎，“我是不是把她弄丢了？是我把她弄丢了”
那一刻，沈云锐整个人僵住了，沉了口气，转身朝医生们鞠了一躬。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轻轻摆了摆手。
“人死不能复生，请家属节哀。”
“不！”周牧野猛地抬起头，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瞬间引爆了他最后一点理智。
“她没有死！”他嘶吼着，“乔谨言没有死！”
沈云锐还未来得及伸手阻止，他已经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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