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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再次响起。

周牧野接听。

沉默几秒，直奔医院。

他在病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底那股乱成一团的情绪。

推门那刻，他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脸色惨白虚弱不堪的程溪月枕。

见周牧野进来，她眉眼瞬间通红，伸手紧紧攥住他的袖口，声音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阿野哥哥，手术暂停了，没有了适配的心脏，我的命大概保不住了。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真的对不起阿言姐姐，我该死，是我拖累了你”

一滴泪啪嗒坠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口一颤。

程溪月哭得梨花带雨，像一朵被风吹折的百合。

仿佛不是那个手术前将季谨言注射的药物的凝血药悄悄换成抗凝剂的人。

她哭到气弱，抽噎着缩了缩肩：“阿野哥哥，我好害怕，你留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周牧野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喉结滚了两下，视线在她水雾一样的眼眸里沉陷，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替她掖被角，抚摸着她的头发：“溪月，别说傻话。不会有事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轻声哄着：“睡吧，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他坐在她的床边，握着程溪月的手，轻声哄诱着：“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现在只剩你了，我再也无法承受失去的代价了”

程溪月像是被他这句话安抚到了，长长的睫毛轻颤了几下，眼角还挂着泪珠。

最终在他的陪伴下安稳地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缓。

周牧野检查好输液的滴速，关好窗户。

在护士的嘱咐下，暂时离开病房，开车去了她的公寓。

想着程溪月还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他决定亲自去帮她收拾一些生活用品，尽可能为她多做些什么。

程溪月从不让他送她上楼，他也从未逾矩，向来尊重她的边界。

沈云锐将备用钥匙交给他，脸上看不出神色，只是告诉他，他应该亲自来一趟。

周牧野想着，等程溪月好起来，自己就去找乔谨言赔罪，向她道歉。

告诉她，他爱她，她永远都是他的妻子。

哪怕跪着也要求她回到他的身边！

周牧野开门进屋，直奔卧室，打开衣柜，认真挑选几件她最喜欢穿的家居服，又从梳妆台上收拾了日常用品，连牙杯和毛巾都细心装好。

转身准备离开时，目光不经意落在书桌上摊开的那本日记本上。

笔迹娟秀，墨迹未干，仿佛刚写下不久。

他怔了一下，心头突然升起一种说不清的绞痛和不安。

待他看清上面的字写的是什么时，物品从他手中滑落，重重摔在地上。

空气骤然凝固。

上面写着：“心脏移植手术当天，就是乔谨言的忌日！”

温初晴坐在机舱靠窗的位置，目光越过晨曦，看着地面上一盏盏后退的灯火，远处天边初露曙光。

窗外的云层一层层堆叠，仿佛是一条通往远方的路。

有些爱，注定只能停留在过去。

定时的短信准时发送到了周牧野的手机上。

“七年前曾立下的誓言你没有找到，作为惩罚你的挚爱会死在你的面前。”

“现在，你都想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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