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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妈妈的口供,警察正在和检察院对接,准备对妈妈提起公诉。
爸爸每天在警局晃悠,不知在盘算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带来了一个律师,跟妈妈谈离婚。
“小静马上就要生了,你抓紧把离婚协议签了,保证净身出户。”
我告诉你,你这个罪过一定会被判刑,到时候诉讼离婚你也一样要净身出户,还不如现在签了协议,咱们好聚好散。”
妈妈抬起腥红的双眼看着他:“程明宇,月月死了,你就这么急着要跟那个女人结婚,迎接属于你们自己的孩子吗?”
这句话把爸爸噎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把那些指责妈妈的话又翻来覆去地说。
“沈佳倩,你搞清楚,是你害死了月月。”
我现在只是在要求我应得的东西,你一个sharen犯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
妈妈冷笑了一声,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
“是我害了月月,一开始,我就不该给她选择你这样的人做父亲。”
我会为我害死月月付出我的代价,乃至我的生命。至于你,我不允许你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过一辈子。”
程明宇,协议我不会签,你直接诉讼好了,我们走着瞧。”
我心底忍不住泛起一点欣慰。
这才是我的妈妈,永不认输的妈妈。
在拘留所的日子里,妈妈找了之前熟悉的律师,也是她最好的朋友林阿姨。
但她们没有沟通如何辩护,反倒是轻声商量着什么其他事情,连我都听不到。
时间很快到了开庭当天。
妈妈戴着手铐出现的瞬间,所有人都沸腾了。
“恶魔妈妈出现了,孩子才三岁啊,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怪不得孩子爸爸要跟你离婚,你这么恶毒的人,就该净身出户!”
“你半夜不会做噩梦吗?孩子的冤魂迟早会找你索命。”
不,我不会找妈妈索命。
这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我要妈妈好好活着。
有些记者拿着话筒就怼到妈妈身边,我拼命想帮妈妈挡,但一点用都没有。
“沈女士,你会为自己进行无罪辩护,或者申请减刑吗?”
“你的这个行为不会被判死刑,你出狱后还会考虑结婚生子吗?”
“听说你一直拖着不肯跟现任丈夫离婚,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呢?”
这些问题个个都很刁钻,可妈妈没有回答。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虚空嘴唇动了几下,像是在叫我的名字。
我急忙欣喜回应她:“妈妈,月月在的。”
她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浑浊的眼神动了一下,随后毅然决然走进了法庭。
我不忍心看她迅速变得苍老的面庞,只能飘到她身后抚着她已经花白的头发。
控方律师拿出很多证据,甚至把当天我死去的场景做了动画演绎。
妈妈瞟了一眼,麻木地点点头,算是认罪。
案件进行到最后,法官斜睨了妈妈这边一眼,例行公事地询问:“被告,有什么异议吗?”
我妈微微点了点头,而一直没开口的林阿姨会意,终于开口。
“我的当事人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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