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黎初的手被紧紧握住,指缝插入另一人的手指,帕子在两人掌心间摩擦。
黎初屏住了呼吸,睫毛低垂,从凌清的角度看去,睫毛正慌乱地颤著,颤得他思绪也跟著躁动起来。
凌清凑近了些,两人鼻尖相抵,他再次问道,“刚才想说什么?”
这下,黎初更清晰地闻到对方鼻间淡淡的酒气,她下意识缩起肩膀,整个后脑勺都贴著墙壁,不用看也知道,她的发型差不多全毁了。
她现在慌得要命,还有点想哭,莫名地,没有任何理由。
凌清没再开口,只静静注视著黎初。
他像是在看著她的眼,也像是从她的眼中寻找自己的倒影。
黎初咬了咬唇,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重复利用类似的借口,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我…我只是想问,你醉了没?”
这个蹩脚的借口,凌清却没拆穿,反而耐心地回答:“有点。”
随后,黎初感觉到手指被捏得更紧,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角。
凌清的嘴唇很柔软,除了好闻的酒气外,并没有什么怪味,是她熟悉的气息。
黎初想起两人最后一次做爱的剧本中,他们的亲吻同现在一般,只是单纯的嘴唇对嘴唇,就连啃咬也只停留在嘴唇上,没有更进一步。
落在唇角的吻很短暂,凌清的唇瓣离去后,取而代之的是大拇指指腹的轻抚。
“有点醉。”凌清摸著黎初的颊,目光紧紧地锁定著她。
他的解释像是为这个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黎初不知道该不该细究。
她原以为凌清说完话完后,便会顺势松开手,但并没有,指腹在颊肉上划过一圈后,又绕回了原处,先是蹭了蹭唇角,然后是红润饱满的唇肉。
他摸得很细致,也很慢,指腹在下唇的牙印上缓缓打转,细细摩挲。
凌清礼貌地问:“能亲妳吗?”
说话间,手指微微使力,指尖被唇肉吃进去了一点。
按黎初的性格,原应保持沉默,但与凌清的目光相对,她心里一乱,鬼使神差地反问道:“怎么亲?”
凌清的眸色越发幽深,指尖被吃进去的部分也更多了。
他猛然靠近,唇再次贴上她的唇,依旧是很快结束的吻。
黎初整张脸都麻了,不只是嘴唇,她感觉脖子和脑袋全部僵硬得无法动弹。
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唇贴唇能达到的效果。
这是她在现实与人做过最亲密的事,现实和虚幻的界线已然变得模糊。
黎初仰著头,不知道自己要推开凌清,还是等待第三个吻落下。
她等了许久,男人的鼻尖始终轻抵著她的鼻尖,靴子一直没有落地。
在长久的注视之后,凌清选择了退开,压在唇上的手指也收了起来,只两人的手还牵在了一起。
凌清率先迈开一步,拉著黎初,继续往洗手间的方向前进。
二楼的走廊上,隐约能听见楼下大厅的喧哗声。
黎初的思绪很轻易地被带偏了。
他们真的特别像宴会中途溜出来幽会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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