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不久,医护人员找到我。
告知母亲经过抢救已脱离生命危险,但听说谢佳佳失踪的消息后,情绪激动,再次陷入昏迷。
我赶到母亲病房时,她已经醒了,正情绪失控地要下床。
几个医护人员按着她,准备注射镇静剂。
她拼命挣扎:
“放开我!我要去救佳佳!我的佳佳啊!”
我冷笑一声,对医生说:
“松开她,让她去。”
一听到真要她去,母亲瞬间瘫软,再也不提救人的事。
三天后,救援队找到了紧紧抱着浮冰,奄奄一息的谢佳佳,紧急送医。
而父亲,则因为长时间浸泡在冰海中,找到时,早已停止了呼吸。
临时停尸房里,母亲抱着父亲僵硬的尸体嚎啕大哭。
仿佛要将一生的眼泪流干。
见我只是冷眼旁观,她指着我骂道:
“都是你!死的应该是你!是你克死了你爸!”
我没有争辩,直接拿出手机,播放谢佳佳一脚将父亲踹入冰海的直播录屏片段。
“看清楚!是谁亲手把你老公送进鬼门关!”
“如果谢佳佳没有踹开爸爸,两人或许都能爬上浮冰,也许爸还有一线生机!”
母亲瞬间瘫软在地。
对着那片段反复看了无数遍,最后竟抓住我的手腕哀求:
“求求你,别把这个发出去你爸已经死了,佳佳还要活下去啊!你不能毁了她!”
“这是直播,全网都看到了。用得着我发?”
我收起手机,离开停尸房走向谢佳佳所在的手术室。
谢佳佳正在抢救,生死未卜。
手术中途,医生走出来:
“家属在吗?患者长时间处于极低温环境,四肢末端严重冻伤,组织坏死,需要立即截肢。”
刚赶来的母亲听到这句话,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我用力掐她的人中:
“别晕!你女儿等着签字呢!”
母亲醒来,泪眼婆娑地问:“我女儿真的保不住手脚了吗?”
医生叹息:
“这种极端环境,保暖措施又不到位,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我们必须尽快手术,否则感染扩散会更危险。”
母亲颤抖着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一周后,谢佳佳苏醒。
开口第一句便是:“销售额多少?”
母亲心酸不已:
“还管什么销售额!你保住命就不错了!”
谢佳佳没反应过来:
“那怎么行!扶我起来,我得去直播复盘”
她想坐起来,却重重摔回病床。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和腿脚处空荡荡的。
谢佳佳惊恐地朝四肢摸去,却什么也没摸到,发出凄厉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脚呢!”
“梦!一定是噩梦!醒过来就好了!”
母亲不忍,凑过去:
“佳佳,你的手脚冻坏死了,已经截掉了。”
谢佳佳不听,一巴掌扇过去:
“滚开!噩梦!”
我啧了一声,也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疼吗?清醒了吗?你没做梦,这就是现实!”
“品牌方解约了,把你踢了,粉丝也跑光了!”
谢佳佳无法接受现实,尖叫一声,再次晕厥。
病房里只剩下母亲绝望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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