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季言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他自找的。
他当初为了顾玉,不惜牺牲我,现在被顾玉抛弃,不过是因果报应。
我没再看下去。
后来。
我听说防御队救出了不少同胞。
包括季言还有老奶奶。
男人打来电话,希望我去医院看望他。
我愣了愣。
最终还是换了衣服出门。
康复中心的走廊很安静,消毒水味里掺着淡淡的药香。
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我看见季言坐在床上,头发剪短了,脸上的伤结了浅痂,只是眼神还带着点没散的呆气。
他转头看过来,先是愣了愣,然后眼睛突然亮了:“你来了!”
“雪儿……”
他想下床,却因为腿上的伤踉跄了一下。
“老婆,我错了,我不该因为顾玉伤了你的心。”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那么卑微。
男人垂眸,眼底是化不开的悔意。
“自从失去你后,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我想起咱们挤在出租屋吃泡面,想起我跟你说要个可爱的孩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咱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他伸手想抓我的手,我却往后退了一步。
以前我无数次想过,如果季言能回头,我会不会原谅他。
可现在看着他,那些被针管扎进胳膊的疼、被电击器戳着腿的麻、看着老奶奶为了救我被卫兵带走的绝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回到以前?”
我看着他,字字泣血。
“你记得你拿着蚀骨石的粉末往我脸上撒吗?记得你让外星卫兵把我绑在金属台上试新药吗?”
每说一句,季言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细碎的气音。
“我在矿星上挖毒矿石的时候,手指差点烂掉,每天都想着能不能活着回地球。”我攥紧了口袋里的镜子,镜面硌得掌心发疼
,“季言,在外太空的一切我都会记得清楚你对我的伤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季言的肩膀垮了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混蛋,我不是人……可我真的改了,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没有机会了。”
“就真的不能再原谅我一次吗?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如今,他终于知道悔恨了,求我复婚。
可我却对他毫无感觉,内心毫无波澜。
连恨意也没有……
他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故人罢了。
“季言,对不起这三个字,不能抹平我心口的疤。”
他从身后环住我,声音低沉
“看,雪儿,这里什么都有,只有我,不好吗?”
“你看看这些,”他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全是我们以前的合影。“我们去过海边,你说要在那里养老;我们在巷子里吃烧烤,你被辣得直流眼泪还不肯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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