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助理描述的裴默发现我离开后的种种表现,不由自嘲。
和裴默在一起这么多年。
我竟然从未感觉到我对裴默有什么重要之处。
哪怕我们最开始在一起时,裴默也是心高气傲。
我也曾听到过有人和他聊起感情的事,他那时也只是说:「事业有了名声,当然要谈感情,事业和感情我都要。现在这个,最顺眼。」
那时的我在他口中,只能是「现在这个」,连名字都不配有。
反而我不要他了,我离开了。
他却失魂落魄,一遍遍问起我的名字。
我给助理发去消息:【酒店费用报销,辛苦了。】
我在国外专注于我的学习的时候,裴默在国内的新戏也遇到的阻碍。
《浮沉》的本子交给裴默来拍是早早就定下的。
可男主角宋影帝却突然反悔,不愿意再拍。
《浮沉》和宋影帝本就是口头定下的,没有纸质条约,约束不得。
女主角的位置本来是众多女演员趋之若鹜的大饼。
可因为这件事,许多女演员反而犹豫了。
导致《浮沉》在我离开国内一年都未曾找到合适的演员开机。
本子虽好,可男主角不定,没有人能确保项目的后续投资。
更何况,《浮沉》对女主角的演技要求极高,需要极强的情绪张力和细腻的内心表达。
过去,遇到这种难啃的骨头,他总会习惯性地将本子丢给我。
对以前的我来说,这些确实是极好的机会。
我也无法否认在我的事业前期,裴默的资源所带给我的助力。
而我,也总会调整档期,只要裴默开口我奔赴他的剧组。
现在,他需要真正地去面对市场,去说服那些有实力的女演员。
裴默鬼才导演的名声虽然响亮,但他毒舌刻薄的名声同样人尽皆知。
过去有我这个固定的受气包在,某种程度上缓冲了他与其他演员的直接冲突。
现在,失去了这个缓冲,问题便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听说有几位颇有实力的女演员前去试过镜,但在后续与裴默沟通时,往往被他批判地下不来台。
他习惯了通过这种方式来确立他绝对的权威。
过去这一套用在我身上有效,是因为我愿意忍受。
可对于其他那些与他并无私交的实力派女演员而言,凭什么要无缘无故承受他的嘲讽和贬低?
最后竟然是徐欣欣出演了女主。
男主也用了个毫无名气的新人。
在裴默为了《浮沉》焦头烂额的时候,我在学习之余,还跨行参与了几场音乐剧的演出。
虽然只是小剧场,却反响热烈。
他们说我状态极好,整个人都在发光。
发光?
我不由得有些怔愣。
在我没听过裴默和别人聊起感情的时候。
我也问过裴默。
为什么会选择我?
初次扬名的鬼才导演,为什么会在众多学妹中选择我呢?
那时裴默说,在大学话剧舞台上,我即使饰演小配角,也眼里有光,充满灵气。
所以,我吸引了他。
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亲手一点点磨灭了那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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