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斌、艾丽和老神父冲出地窖,只见教堂前院已围了一群镇民,个个面带惊恐地望着铁匠铺方向。
“就在那边!”一个年轻修士气喘吁吁地指着,“哈里拿着烧红的铁钳抵着格伦先生的脖子,说要净化什么‘叛徒’!”
三人急忙向铁匠铺奔去。远远地,就看到哈里站在铁匠铺门口,平日温顺的学徒此刻面目狰狞,双眼泛着不正常的红光。他一手勒着格伦的脖子,另一手握着一把仍在冒烟的铁钳,抵在猎人的太阳穴上。
“...背叛协议...与异常个体交互...必须清除...”哈里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机械而冰冷,完全不似他平日的样子。
格伦脸色惨白但异常冷静:“哈里,听我说。协议已经损坏了,我们不必再遵守那些命令。记得吗?你最喜欢的苹果派?玛莎夫人刚烤好的...”
“无关数据...干扰判断...”哈里的手微微颤抖,铁钳在格伦的皮肤上烙出一道红痕,“执行清除程序...”
赵桂斌正要上前,老神父却拉住了他:“等等。看哈里的眼睛。”
赵桂斌仔细看去,发现哈里虽然双眼泛红,但瞳孔深处似乎有什么在挣扎——一丝属于原本哈里的恐惧和困惑。
“他的意识还在战斗。”老神父低声道,“那个‘占据’他的东西没有完全控制他。”
艾丽突然向前一步,双手泛起柔和的圣光:“哈里,看着我。还记得圣光的温暖吗?还记得你第一次学会打铁时的喜悦吗?”
哈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中的红光微微波动:“艾丽...小姐...快跑...我不太对劲...”
“坚持住,哈里!”艾丽继续向前,圣光越来越亮,“记住你是谁!你是闪金镇的铁匠学徒,不是别的什么!”
就在这一刻,赵桂斌怀中的徽章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一道蓝光射向哈里。哈里惨叫一声,松开了格伦,抱头跪倒在地。
“不!不能中断连接...协议要求...”他痛苦地嘶吼着,眼中的红光剧烈闪烁。
格伦趁机滚到一边,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装置按在哈里的后颈。哈里抽搐了一下,眼中的红光骤然消失,整个人瘫软在地。
现场一片寂静,只剩下哈里微弱的呼吸声。
格伦站起身,面对围观的镇民,勉强笑道:“看来哈里的旧病复发了。幸好我带了镇静剂。”他转向老神父,“能帮忙把他抬到教堂休息吗?”
老神父深邃地看了格伦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几个镇民帮忙抬起昏迷的哈里,向教堂走去。
待人群散去,格伦转向赵桂斌和艾丽,表情严肃:“我们需要谈谈。就现在。”
三人来到教堂后的墓地,这里相对僻静。格伦确认四周无人后,突然用那种电子语言说道:【协议暂停。编号074请求与异常个体对话。】
赵桂斌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哈里说的‘叛徒’是什么意思?”
格伦苦笑:“他说得对,在‘系统’眼中,我确实是个叛徒。”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的协议芯片在一个月前受损了,让我看到了...真相。”
“什么真相?”艾丽问。
格伦深吸一口气:“这个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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