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你又玩什么把戏?沈诺,别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逼我……”
“婚约作废。”我打断他,一字一顿,“婚房里我的东西都清走了,钥匙放在玄关鞋柜上。以后你是死是活,是跟她去瑞士还是去地狱,都跟我没关系。”
林薇薇的脸色白了白,伸手去拉裴烬的胳膊:“烬哥哥,你别听她的,她就是气头上……”
“滚。”裴烬突然吼了一声,不是对我,是对林薇薇。
她愣住了,眼里的得意僵住,像被戳破的气球。
我没再看他们,转身往外走。
口袋里手机震了震,是总监的消息:“诺诺,巴黎有个设计大师的交流会,一周后走,想去的话我给你安排。”
我停下脚步,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望着窗外的天。
蓝得很干净,像父亲以前最爱放飞的那只信鸽的翅膀,也像我终于能喘口气的胸口。
抬手擦掉眼角的湿意,我回了个“好”。
有些垃圾,该扔就得扔。
有些人,该忘就得忘。
平静日子过了一周,中午刚打开电脑,前台突然送来个巨大的礼盒。
打开的瞬间,我胃里一阵翻涌,满满一盒风干的海马、海龙,腥气扑鼻,还混着刺鼻的药酒味。
“沈诺!”裴烬踹开办公室门,皮鞋碾过地板的声音像要拆房。
林薇薇躲在他身后,指甲掐着他胳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烬哥哥,你看她!我托人从海外给你寻来调养身体的珍贵药材,99对海马海龙,全被她拿去泡了酒!她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裴烬的目光寒如刺骨,扫过垃圾桶里的东西,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编瞎话都不会编新的?海鲜汤害死你爸?我看是你自己贪得无厌,连这种大补的东西都想独吞,沈诺,你怎么变得这么下贱?”
我捏紧礼盒,指节泛白,反手扔进垃圾桶时发出巨响:“裴烬,现在呢?是不是觉得我连chusheng都不如?”
他被我的平静激怒,猛地掐住我下巴,力道大得要掀掉骨头:“少装死!你爸的死亡证明呢?拿出来!我看你就是拿死人当幌子,实则惦记着林薇薇给你找的补品!”
我直视着他眼里的厌恶,喉咙发紧:“你从来没信过我,不是吗?”
他嗤笑一声,突然将林薇薇搂得更紧,语气里带着轻蔑:“薇薇善良单纯,怎么会骗人?不像你,打小就一肚子坏水,现在为了攀附我,连这种龌龊事都做得出来,真让人恶心。”
他搂着林薇薇转身就走,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攥着那张薄薄的机票,指节泛白。
机场的风带着凉意,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裴烬的消息:“今晚回家,给你带了城东那家你最爱的栗子酥,别闹了,嗯?”
我盯着那行字冷笑,指尖一弹,将手机卡抛进垃圾桶。
他大概永远想不到,推开家门时,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茶几上那张父亲的死亡证明。
他会震惊吗?会慌吗?
我都不在意了。
登机的那一刻,飞机穿过云层,而我的前方也自有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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