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酒精的作用下,江蔓感觉头晕目眩,身体轻飘飘的。那些被她强行压制的情绪,如同挣脱牢笼的野兽,在她体内冲撞。
她想见沈君毅。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无法遏制。她想问问他,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她?想告诉他,这四年来她并不好过?想触碰那个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可能同样伤痕累累的灵魂?
她踉跄着走出房间,凭着本能和残存的意识,摸索着上了三楼,来到那扇紧闭的主卧门前。
她抬手,用力拍打着房门,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门很快被打开。沈君毅站在门口,穿着深色睡袍,领口微敞,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一丝警惕。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满脸酡红、眼神迷离的江蔓时,眉头紧紧蹙起。
“你喝酒了?”他的声音冷沉,带着不赞同。
“沈君毅……”江蔓仰着头,看着他冷峻的眉眼,酒精让她失去了平日的克制,眼底涌上水汽,“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为什么一定要恨我……”
她语无伦次,带着哭腔,伸手想去抓他的衣袖,却因为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前栽去。
沈君毅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她柔软而滚烫的身体跌入他怀中,带着浓郁的酒气和一丝属于她的、若有若无的清香。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
“放开我……”江蔓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声音含糊,更像是无意识的呓语,“……或者……别放开……”
这句话,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刮过沈君毅冰封的心湖。他低头,看着怀中这个脆弱又倔强的女人,她湿润的眼眸、微张的红唇,无一不在挑战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四年来的恨意、思念、痛苦和此刻被她勾起的原始欲望,在他体内激烈交战。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江蔓。”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警告,也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动摇。
江蔓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迷蒙的眼睛看着他,然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踮起脚尖,笨拙而急切地吻上了他微凉的薄唇。
轰——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沈君毅眸色一暗,反客为主,一手紧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带着酒气和泪水咸涩味道的吻。这个吻,充满了掠夺、惩罚,以及被压抑太久、汹涌而出的复杂情感。
他抱着她,跌入身后那片黑暗的、充满他气息的卧室。房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这是一个失控的夜晚。酒精成了最好的催化剂,让恨意与欲望交织,让理智暂时退场。她在他的引领下沉浮,他在她的身体里寻求着某种确认和宣泄。汗水、压抑的低吟和失控的泪水,构成了这个夜晚混乱而激烈的旋律。
江蔓在极致的疲惫和酒精的作用下,最终昏睡过去。失去意识前,她仿佛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极轻、极压抑的叹息,和一个近乎呢喃的名字。
“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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