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这一次,江蔓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打开了房间里的音乐和暖灯。她告诉自己,不需要再期待什么。
然而,当雷电尤其猛烈的时候,房门还是被敲响了。
江蔓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犹豫着,没有立刻开门。
门外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直接拧动门把手走了进来。
是沈君毅。他依旧穿着睡袍,发梢有些湿润,似乎刚从外面回来。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戾气和疲惫。
他没有开大灯,就着昏暗的壁灯光线走到她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她。
“……有事?”江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君毅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床与他之间。他身上带着室外的凉意和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你和韩,进行到哪一步了?”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江蔓心里一紧:“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沈君毅冷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他是不是答应帮你找母亲?帮你对付‘暗河’?代价是什么?是你父亲那本破笔记,还是……你?”
他的话语充满了侮辱性,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剥开审视。
“放开我!”江蔓挣扎起来,被他话语里的暗示激怒,“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沈君毅手上的力道加重,眼神阴鸷,“江蔓,你知不知道,‘暗河’已经注意到你了!韩是在利用你引蛇出洞!你在他眼里,就是个诱饵!随时可以被抛弃的诱饵!”
他的话让江蔓浑身一冷。
“那又怎样?”她倔强地瞪着他,“难道留在你身边就安全吗?在你眼里,我难道不也只是个‘债务’和‘麻烦’吗?!”
她的反问,让沈君毅一时语塞。他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激烈的情绪,有愤怒,有担忧,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失控感。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划过,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江蔓身体本能地一颤。
沈君毅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和眼底无法掩饰的恐惧,捏着她下巴的手,几不可察地松了些力道。
“……蠢货。”他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她,还是在骂自己。
他猛地松开她,直起身,像是极力在控制着什么。
“不想死得太快,就离韩远点。”他丢下这句话,不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让他失控。
房门被重重关上。
江蔓瘫软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他刚才的样子,可怕却又……带着一种奇怪的,仿佛在担心她的感觉?
是她的错觉吗?
还有,他身上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这个雨夜,注定又在两人的心中,投下了新的迷惘和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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