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竹当然知道这场表演皇宫里会来人,但顶多也就几个皇子王爷啥的吧,没想到这出还能玩这么大。
太后居然亲自来了,我去……江映竹表面依旧波澜不惊,内心却已经狂奔过一万匹草泥马了。
太监那一嗓子喊得响,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在簇拥下款款走来,赫然是当朝太后了。
太后保养得极好,虽两鬓斑白,但从眉眼间的神韵也能看出当年必然是个惊天动地的美人。她神色和蔼但威仪不减,远远冲慕容烨笑了笑:“烨儿来得早。”
九皇子走上前去,行礼道:“皇祖母。”
江映竹脑子一抽,也跟着九皇子上前行礼:“在下寒江雪,见过太后。”
“哦,你就是寒江雪。”
太后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语气依旧和蔼,“寒老板大名远扬,哀家早有耳闻。只是你如此装扮是为何?”
江映竹张嘴就来:“说来惭愧,在下年幼时家中失火致容貌被毁,恐污了人眼,便遮起来了。”
“原来如此,倒是可怜。宫里有些治烧伤的药膏还算不错,日后哀家叫人给你送些来罢。”
江映竹没想到自己随口编的理由还真被人听了进去,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弯腰道谢:“多谢太后。”
太后看向她笼罩在斗笠阴影下的双眼,似笑非笑道:“生意能做成这样,寒老板也称得起一声枭雄了。”
她把“枭雄”二字咬得很重,旁人听不出什么,可江映竹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一瞬间,她感觉太后的目光直直剖开了那些伪装的斗笠和面纱,看清了她真正的面孔。
……当朝太后,不简单。
江映竹连连赔笑道:“哪里哪里,在下不过一个末流商人,太后抬举了。”
太后也没再多说什么,由人带着上了楼。
江映竹躬身行礼,等她走远,身旁的九皇子才悠悠道:“皇祖母虽身居后宫,但如今父皇病重,她在朝堂上垂帘听政也是常有的事。”
“九皇子,您的意思是?”
慕容烨突然笑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皇祖母看上去还是跟你挺投缘的。”
江映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地哈哈笑了两声便告退了。
各自落座后,表演也差不多快要开始了。
凌霄楼门口大开着,伙计和皇家侍卫站在门边做着安保工作,防止有人生事。
京中许多百姓也听闻了今晚之事,纷纷凑到凌霄楼门口看热闹。
场内渐渐安静下来,清脆的琵琶声最先响起,砸落在寂静的夜里,而后琴筝丝弦一并融入进悠扬婉转的曲子里。
台上原先作莲花状围了数层厚厚的绸布,密不透风,此时正随着乐曲一瓣一瓣地朝外落下,逐渐能窥得里面身影。
最后一片绸布落下时,全场都发出了惊呼声。
绸布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缸,里面铺着洁白的鹅卵石和贝壳海藻珊瑚,一条在烛光下摇曳生姿的鱼尾鳞光熠熠,折射出彩色的华光,透着云母般温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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